第307章 长明电梯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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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a19楼是什么地方。</p>
姜诺不得而知。</p>
当电梯门被打开,一名穿着病号服的长发女人站在门外。</p>
她赤裸着一双洁白的双脚,眼睛红肿且目光无神。</p>
看起来是刚刚哭过。</p>
看着女人站在电梯外,姜诺问道:</p>
“你要上来吗?”</p>
女人这才有了焦距,她哽咽着点了点头:</p>
“我要上电梯,</p>
因为我不知道该去哪里,</p>
我刚刚……想要从楼顶跳下去,</p>
可是却没有勇气……”</p>
女人颤抖地抽泣着,看起来好不可怜。</p>
姜诺看着女人进来后又重新合上的电梯门。</p>
自然而然地问道:“请问你要去几楼?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女人肿着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姜诺。</p>
似乎在质疑她为什么没有一点同情心。</p>
“我说了,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。”</p>
女人说道。</p>
“是忘了吗?</p>
你可以告诉我你要去的科室。”</p>
姜诺刚才的注意力大多集中在电梯门外了。</p>
19楼是空的,看起来什么都没有。</p>
只是她不管怎么问女人,女人都只是不停地擦眼泪。</p>
并不告诉她要去几楼。</p>
“或许你可以在这里想一想。”</p>
电梯已经开始下降,下面有人要使用电梯了。</p>
“我想不出来,我好痛苦,</p>
我实在是太痛苦了,</p>
你明白我的痛苦吗?”</p>
女人靠近姜诺,双眼绯红地问。</p>
“你为什么痛苦?”</p>
在姜诺问出之后,女人竟是安静了下来。</p>
她望向姜诺解释道:</p>
“我的儿子死了,</p>
我的儿子死了,可我不知道该恨谁,</p>
他一死,我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,</p>
我太痛苦了,</p>
我的痛苦,你一个电梯服务员根本无法理解,</p>
不是吗?”</p>
原来是一个失去了孩子的妈妈。</p>
姜诺表示理解,于是象征性地安慰了几句:</p>
“不管怎样,还是要向前看的,</p>
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,你还有以后。”</p>
“以后?嗬嗬,</p>
我不会有以后了,</p>
我已经走上了不归路,</p>
因为我失去了我最爱的儿子,</p>
你们都不会明白的,</p>
我痛苦得想死,可是我还不能死……”</p>
女人持续不停地说着。</p>
姜诺却看向了已经开门的电梯外。</p>
电梯外像是一对父子和一名医生。</p>
年长的老人坐在轮椅上,年轻的平头男人则一脸冷漠地推着轮椅。</p>
三人像是刚刚结束对话。</p>
平头男人推着老人走进了电梯,医生一脸遗憾地问:</p>
“你真的考虑好了吗?</p>
你爸爸,手术成功的几率很大。”</p>
“我考虑好了,</p>
爸,咱们回家吧。”</p>
平头男人说道。</p>
轮椅上的老人转头看向儿子:</p>
“啥?咱不治了?”</p>
“不治了,</p>
家里没有那么多钱,</p>
你要体谅儿子啊。”</p>
平头男人伸手按下了1楼。</p>
老人浑浊的瞳孔微微颤抖着,但最终低下了头。</p>
像是在难过,又像是失望。</p>
电梯里安静了许久,1楼终于到了。</p>
两父子互相沉默着走出了电梯。</p>
看似父慈子孝的背影却显得格外讽刺。</p>
“他明明有别的选择,</p>
还有被救治的机会,</p>
这个做儿子的,真是该死。”</p>
长发女人仍然站在电梯里,她的声音变得异常愤怒。</p>
“张洋?你还没出院啊?”</p>
粉衣护士走了进来。</p>
姜诺记得她正是早上送移动担架的那位护士。</p>
也是送她口罩的那位。</p>
她口中的张洋,正是电梯里的长发女人。</p>
“还没有。”</p>
姜诺注意到,张洋的申请明显变得不自然了起来。</p>
她一开始别过脸去,似乎不想让护士认出来她。</p>
“主任之前就说你的病已经无碍了,</p>
我以为你早就出院了呢。”</p>
粉衣护士说道。</p>
见张洋不理会她,粉衣护士不免有些尴尬。</p>
不过还是说道:“张洋你是不是忘记按电梯了?</p>
正好我和你一样,也要去一趟精神科。”</p>
见粉衣护士按下了13楼的楼层。</p>
姜诺也暗暗在心中记下:13楼是精神科。</p>
早上喝农药女孩的姐夫也跟着人群一起进了电梯。</p>
他的一只手上提着慰问品,一只手拿着一杯豆浆喝了起来。</p>
“你买了什么?”</p>
粉衣护士眼神古怪地看了一眼女孩姐夫。</p>
“是小妹最喜欢的饼干和牛奶,</p>
这豆浆是放在医院门口搞促销,</p>
我就顺手买了。”</p>
他边喝着豆浆边回答道。</p>
粉衣护士皱眉:</p>
“你明知道她现在已经不能再进食了,</p>
为什么还要买这些东西给她?”</p>
男人看着护士笑了笑:</p>
“是吗?我还不太清楚小妹的情况,</p>
我还以为她能挺过去呢……”</p>
护士摇了摇头:</p>
“把东西收起来吧,别让她看见,</p>
否则我担心她会受刺激。”</p>
“好的,好的护士。”</p>
男人口口声声地答应下来。</p>
电梯里的人陆陆续续地走出了电梯。</p>
包括粉衣护士和长发女人张洋,也先后在13楼出了电梯。</p>
张洋转头看了一眼姜诺,扯出了一抹笑容。</p>
姜诺觉得那笑容并不友好。</p>
不过此时电梯门已经关上。</p>
女孩姐夫在14楼下了电梯,他顺手将手中快要喝完的豆浆塞进了姜诺手中:</p>
“你是服务员吧,</p>
帮我扔一下垃圾。”</p>
说完,便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直奔进了病房。</p>
姜诺看着手中的豆浆,无奈地拿出塑料袋塞了进去。</p>
此时的电梯里,还剩下四个穿着一致的工人。</p>
他们带着安全帽,个头较矮的一个工人还背着一圈水管,其他几人也都拿着工具箱。</p>
他们是要去顶楼19楼的。</p>
“穿上鞋套吧,楼顶脏臭得狠。”</p>
一个工人说完,其他几人都木讷地套上了鞋套。</p>
“顶楼怎么了吗?”</p>
姜诺问道。</p>
背着水管的工人看了她一眼,道:“顶楼蓄水池被扔进了一具尸体,水池都坏了,你不知道吗?”</p>
姜诺摇摇头:“我不知道,我是新来的。”</p>
“新来的?</p>
也对,上一个电梯服务员,</p>
就是那具尸体呢,嗬嗬……”</p>
几个工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,露出了满口的牙齿笑了起来。</p>
“说起来也真是奇怪,</p>
两个电梯服务员,都被抛尸在了顶楼,</p>
怪不得那里一直又脏又臭,</p>
就是咱们几个倒霉喽!”</p>
一个年纪较大的工人叹了口气,走出了19层。</p>
被电梯杀人魔杀掉的电梯服务员,被抛尸在了顶楼?</p>
姜诺也觉得奇怪。</p>
她记得报纸上说,电梯里是第一案发现场。</p>
杀人魔是在电梯里杀死了他们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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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诺不得而知。</p>
当电梯门被打开,一名穿着病号服的长发女人站在门外。</p>
她赤裸着一双洁白的双脚,眼睛红肿且目光无神。</p>
看起来是刚刚哭过。</p>
看着女人站在电梯外,姜诺问道:</p>
“你要上来吗?”</p>
女人这才有了焦距,她哽咽着点了点头:</p>
“我要上电梯,</p>
因为我不知道该去哪里,</p>
我刚刚……想要从楼顶跳下去,</p>
可是却没有勇气……”</p>
女人颤抖地抽泣着,看起来好不可怜。</p>
姜诺看着女人进来后又重新合上的电梯门。</p>
自然而然地问道:“请问你要去几楼?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女人肿着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姜诺。</p>
似乎在质疑她为什么没有一点同情心。</p>
“我说了,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。”</p>
女人说道。</p>
“是忘了吗?</p>
你可以告诉我你要去的科室。”</p>
姜诺刚才的注意力大多集中在电梯门外了。</p>
19楼是空的,看起来什么都没有。</p>
只是她不管怎么问女人,女人都只是不停地擦眼泪。</p>
并不告诉她要去几楼。</p>
“或许你可以在这里想一想。”</p>
电梯已经开始下降,下面有人要使用电梯了。</p>
“我想不出来,我好痛苦,</p>
我实在是太痛苦了,</p>
你明白我的痛苦吗?”</p>
女人靠近姜诺,双眼绯红地问。</p>
“你为什么痛苦?”</p>
在姜诺问出之后,女人竟是安静了下来。</p>
她望向姜诺解释道:</p>
“我的儿子死了,</p>
我的儿子死了,可我不知道该恨谁,</p>
他一死,我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,</p>
我太痛苦了,</p>
我的痛苦,你一个电梯服务员根本无法理解,</p>
不是吗?”</p>
原来是一个失去了孩子的妈妈。</p>
姜诺表示理解,于是象征性地安慰了几句:</p>
“不管怎样,还是要向前看的,</p>
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,你还有以后。”</p>
“以后?嗬嗬,</p>
我不会有以后了,</p>
我已经走上了不归路,</p>
因为我失去了我最爱的儿子,</p>
你们都不会明白的,</p>
我痛苦得想死,可是我还不能死……”</p>
女人持续不停地说着。</p>
姜诺却看向了已经开门的电梯外。</p>
电梯外像是一对父子和一名医生。</p>
年长的老人坐在轮椅上,年轻的平头男人则一脸冷漠地推着轮椅。</p>
三人像是刚刚结束对话。</p>
平头男人推着老人走进了电梯,医生一脸遗憾地问:</p>
“你真的考虑好了吗?</p>
你爸爸,手术成功的几率很大。”</p>
“我考虑好了,</p>
爸,咱们回家吧。”</p>
平头男人说道。</p>
轮椅上的老人转头看向儿子:</p>
“啥?咱不治了?”</p>
“不治了,</p>
家里没有那么多钱,</p>
你要体谅儿子啊。”</p>
平头男人伸手按下了1楼。</p>
老人浑浊的瞳孔微微颤抖着,但最终低下了头。</p>
像是在难过,又像是失望。</p>
电梯里安静了许久,1楼终于到了。</p>
两父子互相沉默着走出了电梯。</p>
看似父慈子孝的背影却显得格外讽刺。</p>
“他明明有别的选择,</p>
还有被救治的机会,</p>
这个做儿子的,真是该死。”</p>
长发女人仍然站在电梯里,她的声音变得异常愤怒。</p>
“张洋?你还没出院啊?”</p>
粉衣护士走了进来。</p>
姜诺记得她正是早上送移动担架的那位护士。</p>
也是送她口罩的那位。</p>
她口中的张洋,正是电梯里的长发女人。</p>
“还没有。”</p>
姜诺注意到,张洋的申请明显变得不自然了起来。</p>
她一开始别过脸去,似乎不想让护士认出来她。</p>
“主任之前就说你的病已经无碍了,</p>
我以为你早就出院了呢。”</p>
粉衣护士说道。</p>
见张洋不理会她,粉衣护士不免有些尴尬。</p>
不过还是说道:“张洋你是不是忘记按电梯了?</p>
正好我和你一样,也要去一趟精神科。”</p>
见粉衣护士按下了13楼的楼层。</p>
姜诺也暗暗在心中记下:13楼是精神科。</p>
早上喝农药女孩的姐夫也跟着人群一起进了电梯。</p>
他的一只手上提着慰问品,一只手拿着一杯豆浆喝了起来。</p>
“你买了什么?”</p>
粉衣护士眼神古怪地看了一眼女孩姐夫。</p>
“是小妹最喜欢的饼干和牛奶,</p>
这豆浆是放在医院门口搞促销,</p>
我就顺手买了。”</p>
他边喝着豆浆边回答道。</p>
粉衣护士皱眉:</p>
“你明知道她现在已经不能再进食了,</p>
为什么还要买这些东西给她?”</p>
男人看着护士笑了笑:</p>
“是吗?我还不太清楚小妹的情况,</p>
我还以为她能挺过去呢……”</p>
护士摇了摇头:</p>
“把东西收起来吧,别让她看见,</p>
否则我担心她会受刺激。”</p>
“好的,好的护士。”</p>
男人口口声声地答应下来。</p>
电梯里的人陆陆续续地走出了电梯。</p>
包括粉衣护士和长发女人张洋,也先后在13楼出了电梯。</p>
张洋转头看了一眼姜诺,扯出了一抹笑容。</p>
姜诺觉得那笑容并不友好。</p>
不过此时电梯门已经关上。</p>
女孩姐夫在14楼下了电梯,他顺手将手中快要喝完的豆浆塞进了姜诺手中:</p>
“你是服务员吧,</p>
帮我扔一下垃圾。”</p>
说完,便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直奔进了病房。</p>
姜诺看着手中的豆浆,无奈地拿出塑料袋塞了进去。</p>
此时的电梯里,还剩下四个穿着一致的工人。</p>
他们带着安全帽,个头较矮的一个工人还背着一圈水管,其他几人也都拿着工具箱。</p>
他们是要去顶楼19楼的。</p>
“穿上鞋套吧,楼顶脏臭得狠。”</p>
一个工人说完,其他几人都木讷地套上了鞋套。</p>
“顶楼怎么了吗?”</p>
姜诺问道。</p>
背着水管的工人看了她一眼,道:“顶楼蓄水池被扔进了一具尸体,水池都坏了,你不知道吗?”</p>
姜诺摇摇头:“我不知道,我是新来的。”</p>
“新来的?</p>
也对,上一个电梯服务员,</p>
就是那具尸体呢,嗬嗬……”</p>
几个工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,露出了满口的牙齿笑了起来。</p>
“说起来也真是奇怪,</p>
两个电梯服务员,都被抛尸在了顶楼,</p>
怪不得那里一直又脏又臭,</p>
就是咱们几个倒霉喽!”</p>
一个年纪较大的工人叹了口气,走出了19层。</p>
被电梯杀人魔杀掉的电梯服务员,被抛尸在了顶楼?</p>
姜诺也觉得奇怪。</p>
她记得报纸上说,电梯里是第一案发现场。</p>
杀人魔是在电梯里杀死了他们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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